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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：好，上朝廷，君主还没临朝，和下大夫说话，显出从容自如的样子；和上大夫说话，显出和悦而正直的样子。君主临朝，显出恭敬而心中不安的样子，不忘面向着君主

马：很好，这一章是在描写孔子上朝时候的情景，紧连着上一章的。上一章说其在宗庙朝廷，便便言，唯谨尔。说孔子他在朝堂上的时候，他是温和恭顺，善于辞令，但是说话的时候是比较谨慎的。这一节就是在继续展开，在临朝的时候，上朝的时候。其实从周朝，我们的礼制就规定，每天诸侯他都会有集会，就是早朝。他要跟这些卿，还有大夫一起来商量：最近情况怎么样啊，有没有什么新的政策要出台，哪里有没有什么灾荒需要处理，探讨各种事情。我们后来看有些小说：有事起奏，无事退朝。这是从宋朝开始有这种传统，但其实这个传统是从周朝，这种礼制就已经有了，一直都延续下来、传下来的。

这种朝议，早朝的时候，君主还没有出来的时候，大夫先聚集在一起。和下大夫谈话的时候，是侃侃如也。侃侃如，可以翻译成温和快乐的样子，也可以说是就像我们今天侃侃而谈，就是很随意了，很轻松的样子，轻松愉快的样子。温和快乐的样子，都可以。

因为孔子本身，他做过小司徒，做过司寇，他这些官位都相当于是下大夫，只有卿才是上大夫。他跟自己的同级在聊天的时候，比较愉快，比较轻松、直率、畅快都可以，这种解释。

然后与上大夫言，跟这些三桓了，跟三家了，还有当时鲁宣公的弟弟，后叔氏，他们是四个卿。鲁国只有四卿，这四个人是上大夫。晋国的话有六卿，有六个上大夫。跟上大夫谈话，就相当于是跟自己的上级说话了。訚訚如也，可以翻译成是温和恭顺，也可以理解成是正直而恭敬的样子。就是刚正不阿，有理有利有节，也可以理解成比较正直而恭敬的样子。等于是跟同级是一个状态，对上级又是另外一种状态，但都是符合礼的。

这是国君还没有出来的时候，然后君在，诸侯在了，鲁君在，鲁定公上朝了，他出来了。出来的时候，踧踖如也，踧踖就是恭敬不安的样子。一方面是很恭敬，一方面是不太安宁，好像很紧张，表示出来对于君主的敬畏，表示尊敬。

与与如也，有两种解释，一种就是他威仪中适，很严肃，很中正。还有一种解释，就像你念的，就是面向君主，始终都看着君主，很认真这种态度。两种解释都可以。

踧踖如也，还有的解释就是他行步比较安详，就是走路很稳重。君主在，你走路都是四平八稳，你上朝退朝，走近走远，走路就是迈的是大步子。这个踖是长胫而走，步子走得比较远，比较大。显现出来威仪嘛，威严，因为君主在，就表示出来敬重。

总之这章就是写，孔子在上朝的时候。你看他这个态度，其实是很鲜活的。他跟同级的人聊天，温和快乐，很轻松愉快，很直率畅快。然后跟上级聊天，正直而且恭敬，有问必答。然后君主在的时候，就显得很谨慎，感觉有一点好像害怕的样子。很严肃，很认真，对君主很敬畏。

我们就可以套在我们自己身上，我们如果是学生的话，你上自习课，老师不在的时候，你跟同学聊天，很轻松随意；你跟班长聊天，比较认真。老师来了的话，你就很害怕，然后看着老师不敢动。这种解释，或者说你在上班，你上班跟同级聊天，很轻松愉快。跟上级汇报工作，你要恭敬、正直、认真。大老板来了，董事长出来了，你要对大老板表示得很恭敬，要把敬意展现出来。

这个不是溜须拍马，这个不是说孔子自己创造了一套官场的窍诀，要这样搞，并不是这样。因为当时的礼制规定就是这样的，君主在的话，君主他是一个象征。我们之前也有讲过，他本身就象征着这个国家，象征着全部的人民，所以你对他要有必然的这种敬。而且你要知道，食君之禄，你的官位是从君主那里来的，是从人民那里来的，对吧？你要对他负责的，要严肃的。同级的话，你要不失亲近，你跟他们聊天要畅快，要正直，要爽快，你不要有话不说，也不要跟别人太疏远。跟上级的话，还是要上下有别，要有最起码的尊敬，不能肆无忌惮，这些都是人际关系的一个最基本的条件。

孔子我们不要把他神话，就不要讲：圣人肯定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。你像他在朝堂的表现，就是个表率。但是你正常的人，就应该这样做，不是说只有圣人才能做到，而是说大家就应该努力去这样做。这是不违背人性的，同时是符合礼乐的，是符合礼仪的，就是这样的规矩。

言行举止，我们看孔子的言行举止其实还是很可爱的。我们到后面会去进一步的深入的去学，他入宫门的时候怎么做，然后经过别人的时候怎么做，下台阶的时候怎么做，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怎么做，都有很详细的记录。所以这一篇就是这样的，基本上都是像这一章一样的内容，就是在很详细的记载孔子他的一言一行，在不同的场合他是怎么去举动的。

唯一的一点不太方便的就是，古代的这些形容词，我们现在都已经没有了。你像侃侃如也，訚訚如也，踧踖如也，与与如也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我们就不太容易去直接地理解它，但是它背后的精神是很清晰的。在不同的环境，针对不同的人，你要根据不同的社会规范来做出不同的反应。这个不叫两面派，也不叫溜须拍马，这是作为社会人，你本身具备社会性，你本身的这种礼仪要求你要这样的。

而且我们可以想象，在孔子那个时代，其实已经应该有很多人不按礼去做了。君主来了的话，可能也不会像孔子这样展现出来敬畏了，就不是踧踖如也了。

很鲜明的例子，到孟子的时代，君主本身也都没有威严了，都没有威仪了。梁惠王招孟子时说：来，老头过来。对吧？孟子出来之后就说：望之不似人君！看上去就不像一个人民的君主，不像个领导，没有那个样子。

很显然，在孔子那个时代，估计有很多大夫也是没有大夫的样子。所以孔子的弟子们，把孔子上朝的情景记录下来，希望能够流传下去，让大家看到一个有修养的君子应该是怎么做的，都是符合规矩的。规矩是怎么样的，你怎么去行。

好吧，我们今天就学到这里吧。

方：好。

END

来源：和合文化屋

编辑：李君杰

初审：曹思航

终审：刘瑞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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